都市夜归人 （6.2）
（听说今天金老师生日O(∩_∩)O，出发前急速更一段）
原来人在不顺的时候坏事真的会接踵而来。
陈亦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浑浑噩噩地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
他习惯性地想去掏烟，却一模一个空。西装外套被他午睡的时候脱下来和凌远的一起挂在院长办公室，车钥匙香烟手机都没带出来。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下来，风呼辣辣吹，他被挤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有点冷。
还没等他露出一个苦笑，一股巨大的冲力就把他带倒了。
“站在路当中作死啊！神经病！”
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撞人的助动车早就一溜烟跑远了。手臂被划拉出了一道口子，隐隐作痛。陈亦度没有理会路人诧异的眼神，拍拍身上的灰，径直向前走。没走出几步，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市一医院。急救室的医生是个娃娃脸的小胡子，看到他醒了，丢过来一张表：“输完血把病人信息填了。”他拾起挂在床头的病情说明看了一眼，干巴巴地念：“手臂外伤缝了七针。送来的时候失血过多休克。”小胡子抬头打量了两眼陈亦度苍白的脸和沾满灰尘的衬衫，表情松动了几分：“你的血小板很低，昏迷的时候给你输了血小板应急，不过还是建议你去做个全身检查找一下原因。”
陈亦度慢慢从病床上坐起来，小胡子已经刷刷开起了检验单子，一边开一边念叨“看着傻愣愣的，别是撞到脑子了，CT也给你开了。社保卡带了没有？先去缴费啊。”
“医生，王医生。”陈亦度努力辨认了一下小胡子的胸牌，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台破旧重启的机器，每说一个字都能听到陈旧的部件嘎吱嘎吱作响：“我身上没钱。”
小胡子顿时卡了壳，"你打个电话联系下朋友家人？”
“手机也没带。”
“我借你手机。”
“背不出手机号”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最后还是让小胡子给小金护士播了内线电话。陈亦度简短地说明了下情况，麻烦她把落在院长办公室的西装外套送过来。
挂了电话，小胡子看他的眼神果然又多了一层意味：啧啧啧，看不出来，如今的年轻人哦。
小金护士很快就到了，一个人。
陈亦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没有让凌远看到他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可是他心底仍然隐隐感到期待落空的失望。
他本可以打电话找助理，找季白，甚至找赵启平，可到底还是怀着私心找了离凌远最近的小金护士回院长办公室拿衣服。
小金护士帮他拔了针管，又拿了钱包去缴费。小姑娘忙前忙后的，声音轻轻巧巧却很干练：“凌院长不在办公室，提前下班了呀。”她的神色里有几分不忍：“念初姐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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